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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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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天看看那游泳池,说道:“零子,你打电话提醒一下殡仪馆的小景。那个女人没有魂了,不用帮她找魂了。”

  “嗯。自家风水不好,招祸害了。”

  “哦?这么快就有答案了。尸体都没有看到啊?”我很惊讶。有没有魂,不是应该看看尸体吗。零子说什么风水不好,我这真看不出什么来啊。

  曲天说道:“长方形的游泳池在风水上属土,站高了看,这个就是棺材的形状,为大凶。里面的水是脏水。脏水在风水上是大凶。这样的格局,招来了炼小鬼也不是什么难事。空气里都还有血腥味。”

  “长方形的游泳池都有错啊,比赛用的不都是这样的吗?”

  “那是比赛,不住人的地方。在家里泳池就是一个风水局。家里的鱼塘也好,泳池也好,最好就是葫芦形的,或者就是……呃,猪腰那形状的。那种属水,旺财!实在不合适也要做个圆形的,属金也旺财。直条的就旺不了财了,三角形属火的直接就是破财还惹是非。最凶的就是这种土形的,方的,长方的大凶。回去吧,安全点。也许真是岑梅,她应该还在附近。”这是零子说的。

  我的心中一沉,因为曲天一直在看着泳池另一头的那大树后,我却什么也看不到。也许岑梅就在那里看着他吧。

  想着这个猜测,我转身就离开,直接走出了别墅,走出了警戒线外。等我气呼呼地回头看看跟过来的人的时候,才发现曲天不见了。跟在我身后的只有小漠和零子,就连岑恒都没有过来。当然他在上班。现在这里的情况,只要他不是落单的,问题应该也不大吧。

  “岑祖航呢?”我问道。

  “找鬼去了。走吧,我们先回去。”

  找鬼?!就知道是岑梅!岑梅都杀人了,他还这么在乎她吗?我嘟嘟嘴,朝着我们住的地方走去。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不高兴吧。零子一路陪着我走,一边说道:“别生气,他这不是任务需要吗?其实我倒不愿意解决岑梅。岑梅如果没有了,那么魏华肯定就会把主意打在我姐的身上。到时候,更紧张啊。”

  “哼,我倒不喜欢岑梅。”

  “我也没说我喜欢啊。”零子继续说道,“你的分魂符呢?”

  “问这个干嘛?”

  “那就是岑祖航爱你的证物啊,别生气了。”

  大概是在气头上呢,听到他的话,我更生气的说道:“被我撕了。”

  “撕了?”零子道,“你真下得了手啊。撕了分魂符,岑祖航那边感觉到的可不是危险的信号,而是整个人被撕开的痛苦。你是快快撕,还是慢慢撕的啊。如果是慢慢撕,那就有他磨的了。”

  这个是我第一次听说的,我之前并不知道他会受到相应的痛苦啊。“那……要是别坏人捡到这个呢?”

  零子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还不会使用那么高级的技能。不过听说是能用意念切断自己的分魂符之间的联系的。就是让分魂符自燃起来。岑祖航应该能做到吧。不过你最好还是好好收好那分魂符吧。”

  从那边房子走过来,我是一路都在思考着。把分魂符撕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岑祖航肯定是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他还叫我撕了呢?好在那时候,我撕得挺快的,他应该没有受太多罪吧。好在那时候,他没有让分魂符燃烧起来。要不然我埋在被子里,外面就的鬼,被子里的分魂符着火了。我跳出来还是不跳出来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

  他既然愿意为我的安全忍受那样的痛,为什么还要去追岑梅呢?他对岑梅到底是什么感情?

  回到别墅里,我直接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就这么坐在床边上。这个时候,我心里被这些问题折磨着,压根就不去想,我现在是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什么的。

  曲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没有睡着,但是我也没有看他一眼。等着岑祖航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白了他一眼,就问道:“见到岑梅了?约会去了?”

  哪个不会捏酸吃醋啊,就算是碰上一个鬼小三,我也不可能那么大度吧。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要我说:“行了你们两以前就在一起的,我才是小三,我退出,你们比翼双飞吧。”靠!那样不是中了魏华的计了吗?说不定他就是让岑梅来对岑祖航使美鬼计的。

  祖航坐在我的身旁,感觉着他微凉的身体靠近我,我直接推开了他:“先说话。今晚别睡觉了,好好说话。”

  他看着我,不说话,其实就是在等我问问题。他那性子,让他自己把自己的恋爱史说出来,那基本上是等个百年都等不到的。

  我问道:“刚才是去找岑梅的?”

  “嗯。”

  “找到了?”

  “嗯。”

  “她有意识了?”

  “嗯。”

  我额上冒出了黑线。“那么她记起了以前的事情,她跟你说了什么?”这个总不能说嗯了吧。

  祖航停顿了好一会才说道:“我问她当初是谁把全村的魂扣在那里压着岑国兴墓的。魏华那个时候刚反噬了岑国兴,他对道法运用还不熟。他能抽魂,还是抽那么多人的魂,已经是一项很大的工程了。他不可能还有精力去布阵,扣下那么多魂的。或者说,之前那个人就已经布阵好了,等着他抽魂出来,让这么多魂去维持村子里的阵。她只是在哭,没说话,没回答。之后,她被叫回去了。只是这样。”

  我心里怄气啊,她怎么就不说呢?说出来就能让祖航以后少一个原因去看她啊。今晚的事情就算过去了,那么曾经呢?我跪在床上,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说道:“那你说说你和岑梅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要听实话!”

  我说着我要听实话,但是我心里也希望他能骗我一下,我不想听到他们两曾经的爱情故事。其实这就是一个自我欺骗罢了。我在骗我自己,告诉自己,岑祖航和岑梅是没什么的。

  之后,祖航难得地跟我说了很多话,说了他和岑梅的事情。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岑家因为占据了一个小山村,外面的动荡没有波及里面。这个时代族内通婚的小山村每二十年左右就会选出一对合适的纯阴纯阳命的童男童女。孩子还很小就会被单独拿来训练了。因为家族里,在外面接业务的岑家人遇到什么难解决的事情,就会通知他们去处理。从小,童男童女就是被当成工具来看待的。只有等童男童女结婚了,结束了这样的日子,才会恢复平静的生活,新的童男童女就会接替他们。

  他和岑梅差了两岁多,差不多三岁。确切说是岑梅比他大三岁。

  很多童男童女最后都会结婚的。因为长时间在一起,一起出任务,会产生感情。可是他没有爱上岑梅。而且他发现岑祖泽喜欢着岑梅。在祖航的记忆中,岑祖泽是从小就不受宠爱的,不管他做什么,爷爷都会批评。而岑祖跃和岑祖航却是明显的不一样。村里有人流言说,祖泽是他们妈妈在外面偷的种,所以他和两个兄弟长的一点也不想。

  只是岑梅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她认定了岑祖航,哪怕岑祖航已经跟她说了,让她另外找人结婚吧。可是她还是等着祖航。

  岑祖航的故事说完了,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愣了好一会才说道:“就这样?”

  “嗯,就这样啊。要不你想是什么样?我说过,我没有爱过岑梅。她是我从小到大的搭档,是朋友,但是我没有爱上过她。”

  “就这样?”

  祖航皱了眉头:“那你还想怎么样?非要说我们怎么怎么了才信啊?”

  我呵呵笑着,至少我知道他没有爱过岑梅,就算是骗我的也好啊。

  “笑什么?像傻子一样。”

  我乐呵呵地站在床上,攀过他的肩膀,说道:“那我来猜猜事情的进展啊。那就是岑祖泽喜欢岑梅,怕她真的和你结婚,因爱生恨之下,就开始报复全村人。但是他不懂道法,所以他就和岑国兴联手,炼化小鬼什么的。这样就说得通了吧。”

  祖航笑道:“我和岑梅可以很简单,但是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还有着太多的疑点。岑祖泽为什么不在族谱里?为什么后来又把有他名字的那张撕掉。魏华炼化小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着那雕龙大梁。如果不是真的碰到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

  他看着我没有继续说话,我才发觉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他很亲近的感觉。想着出事前我们正打算做的事情,我脸上微红地放开了他,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啊?”想着要结婚的事情,我还是很小心的问道。毕竟现在大家都很委屈的感觉。

  “等明天,我去了岑家村回来,我们就去你家。然后就联系地方请结婚酒宴。”

  我一笑,我们的结婚酒宴,应该也就一桌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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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他吻上了我的唇。吸吮着,辗转着,吻分开,他的唇滑下我的脖子。

  他吻得很用力,渐渐的有种疯狂的感觉,那么急切地扯着我的衣服。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有种无力的感觉。

  他的吻在我晕晕乎乎的时候,再次到了我的唇上。疯狂的吸吮,让我感到了血腥味。我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他的血,但是我们的口中,肯定有着血。

  我心中惊了一下!岑祖航是不会一个吻把我弄出血的!我急忙使劲推开了他。他退后了几步,他那因为意乱情迷下散开领口的衣扣下可以看到有着一个牙齿咬过的痕迹,留下了一道伤口。伤口不深,但是却是血肉模糊。这样的伤,碰到的话,应该会很痛吧。

  而现在那伤口正一点点的愈合,一点点他消失,半分钟之后,就没有一点痕迹了。

  现在还需要解释什么吗?

  我冷冷地说道:“你撒谎了。你和岑梅在一起,不只是那么一句话而已。你让她咬了?为什么?”

  祖航就这么站在床前没有说话,我知道以他的性子也不会说话的。我苦苦一笑,说道,“因为她受伤了,而你是她爱的人,所以你的血肉能让她很快恢复。你就让她咬了一下。她有意识了吧。伤口在这样的地方,她是抱着你咬的。什么你没有爱过她?你当初吃的不就是她的心脏吗?岑祖航!为什么你要欺骗我?为什么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你还要去在乎岑梅?在你的心里,岑梅是第一,你们岑家村是第二,我也许连第三都排不上。”

  说完,我整理好衣服,走出了房间,走出了这座别墅。当我踏出了五行阵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去想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事情。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觉得这里就好像没有氧气一般,再待下去,有种窒息的感觉,让我必须离开。

  我没有哭,只是沿着那街道一直向前走,身旁偶尔滑过的士的时候,我也想过坐上的士的。可是我却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里?

  在我走累的时候,我想到了覃茜。这个时候要回家是不可能的。我不想让爸爸担心。那么闺蜜姐妹就是我最好的去处。给覃茜打了电话,花了两分钟才接通了。她明显就是在睡觉的声音说道:“喂。”

  “覃茜,我没地方去,我想去你家行吗?”

  “嗯,过来吧。到了打电话,我给你开门。”

  “嗯。”我应着,可是她那边声音一下提高了起来:“可人,现在是一点多了啊!”

  “对啊。”

  “你在哪里?”

  “街上。”

  “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啊。好了好了,过来再说吧。”

  站在夜风中,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觉得还是姐妹好啊。

  打的赶到覃茜家,覃茜是穿着睡衣给我开门的。她压低着声音说道:“可人,小声点,别吵醒我爸妈。”

  我点点头,跟着她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她就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大半夜的在大街上。还哭过了?”

  “没有啊?”我没感觉自己哭过啊,她怎么就看出来了呢?

  梳洗过后,我们一起躺在床上,她问我话,可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今晚上改变了我太多原来做出的肯定了。我要整理自己的思绪,我要给自己的心放一会假。

  覃茜是我多年的好姐妹,马上看出了我的想法,什么也不问,就让我好好睡一会。

  走累了,在走着的时候,我也想了很多,现在有床躺一下,也放松了一下,很快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一切就是和梦看到的一模一样。

  梦里,我在覃茜家,和覃茜一起睡。而岑梅来了。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那胸口的血迹,还有那身军绿的衣服。血滴滴下,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她进入了房间中,看着床上的我。我惊慌地往床的另一头爬去,使劲拍打着覃茜,可是覃茜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岑梅走到了我的面前,她伸出手,指尖的血滴下。我惊慌中摔下了床。手碰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来不及多想,抱过那东西就朝着岑梅砸去。

  岑梅发出了一种很难表达出来的声音,就好像是喉咙被割开的那样扯着呼吸的叫声。然后她消失了。

  我惊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大口大口喘息着,看着夜灯下依旧沉睡的覃茜。原来只是梦。我知道是梦,可是心还是在加速跳动着。重新躺下来,打开了手机看看时间。也就四点多,我也不过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手机的亮光映着房间里物品。床下一个物品落在了房间的中央。我疑惑着。那个东西刚才我睡觉前确定是没有的。

  覃茜虽然不是什么洁癖,但是也不至于房间中央有着这么大的东西而不去收拾好吧。这样晚上起来是不是会绊着呢?

  我伸手捂住狂跳的心,看看身旁的覃茜,我也不敢下床的。现在我只觉得这张床上才是安全的,床下每个地方似乎都能跳出个鬼来。

  我没有下床去看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而是选择了蒙头装睡,只在毯子下露出一条缝隙,凑过鼻子,用来呼吸。不过这一吓,我纵使再困,也睡不着了。整个心都在狂跳着,根本平静不下来。

  就这么直到了早上六点多,天放亮了,听着外面有了人起床做饭的声音,我才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房间。

  覃茜还在睡觉,而房间中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只是那房间中央的的物品依旧在那。

  因为是白天,我胆子大了一些,上前看了看那东西。

  报纸包着的一个圆柱,我小心地扯扯报纸,露出了里面的红布,再翻翻扯扯红布,露出了里面深色接近黑的质地。

  那是……雕龙大梁!覃茜家的雕龙大梁为什么在这里?这个不是放在书房的吗?怎么会在这?而且昨晚我过来的时候,我确定这个东西不是在这里的,房间中央这么明显的地方,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它原来不再这里,而是后来才出现的。

  那是这个现象就跟我梦里梦到的一样了。是我跌下床之后,在床下摸到这个,用来砸岑梅的。

  难道昨晚的事情……不是梦?

  “你干嘛蹲地上啊?可人。”床上传来了覃茜的声音。她趴在床边上,看着我,同时也看到了我面前的这个雕龙大梁。

  她说道:“咦,这个我不是放在床底了吗?怎滚那里去了?”

  床底?昨晚的事情,不是梦!我趴在地上找着有可能出现的血滴,可是整个房间都没有一滴血。这一点却和梦里是不一样的。

  地上没有,那么窗子呢?我冲到了窗子边,看着那紧闭的窗子。因为晚上是开着空调的,所以窗子没有开。在窗子的玻璃上,四滴黑色的血滴是那么的明显。

  她真的来过了。而她进不来这房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有着雕龙大梁在,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不能连累了覃茜。

  我长长吐了口气,装着一副没事的样子,说道:“覃茜,我想我该回去了。曲天会担心的。”

  “原来你昨天是和曲天闹矛盾了啊。他也真是的,就放你这么一个人出来,万一在路上出什么事怎么办啊?真不体贴。”

  我苦苦一笑,岑梅的出现,让岑祖航已经没有时间来体贴我了吧。我要对自己更好一些才是。

  出了覃茜家,我就接到了金子姐的电话。金子姐在手机中说道:“在哪呢?大家都等着你了。”

  “我……在外面。”

  “快点回来吧。一会就出发去岑家村了。争取今天要进村子,明天就能回来。”

  “我……”祖航是跟我说过今天要去岑家村的,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好了,速度点,等你了。”说完她了挂断了电话。

  去岑家村这件事可是大事了,我如果说不去是不是也不合适呢?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打车过去了。

  在那别墅门前,一辆外面这里很常见的五菱面包车停在了那里。走进别墅,客厅里,他们都在。只是大家似乎都明白了我和岑祖航之间的事情,脸色都有些不对。金子姐一身户外运动服,在那戳着罗盘,跟罗盘说话。很多风水师都会这么做的,罗盘就是一起战斗的伙伴。

  而我对于岑祖航来说,还不如和他一起战斗的黄符纸吧。

  金子姐抬头对我一笑道:“去换衣服吧,马上就出发了。”

  我上了楼,换了一套好运动的衣服。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去干吗。我会的也不多,就像上次去岑家村,我还给祖航添了麻烦呢。我的存在也只是一个身份证的效果罢了。

  我什么东西也没有拿,但是他们却是户外旅游的样子,准备了好几个大包。上了车,我一夜不睡,外加担惊受怕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下来,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迷糊中我感觉到了一个微凉的身躯靠近我,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护着我,不让我随着车子摇晃。可是也就是一会的感觉罢了。因为我很快就睡着了,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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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车子就停在岑家村现在的地址那棵榕树下。而车子上只有着我和曲天两个人。我还靠在他身上,而他别着脸,看着车窗外。

  我赶紧坐了起来,紧张而慌乱地整理着头发来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毕竟昨晚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从车子前面的座位上拿过了一份盒饭,递给我说道:“他们都吃过了。看你没醒,就没叫醒你。”

  我接过盒饭,默默吃着,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子。他刚下车,金子就上车来了。

  金子姐笑道:“可人睡好了吧。你们家岑祖航不错啊,看你睡着还知道给你留盒饭的。吃快点吧,一会就进村子了。争取天黑前出来。不过现在都两点了,估计天黑前我们出不来。”

  “啊?就因为我啊,对不起,我昨晚没睡好。”

  “听零子说昨晚岑祖航和你一起出门的啊,你们两是去哪打野战了?早上就他一个人回来,很奇怪哦。”

  “没……”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干脆猛吃饭。

  吃完饭,整理东西就出发了。在几个男人都背上大背包之后,零子看着祖航,叹气地摇摇头,道:“留个分魂符吧,留条后路。”

  看着他画符,留在了车子里,我才想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看着祖航摇头了。在这里就只有他和祖航两个人是会分魂符的。而现在祖航的分魂符是长期在我身上的,所以只有他用上了。而金子姐说过,零子用分魂符,他会被反噬的。即使这样,他还是留下了这个符。反噬一下,总没有命这么重要吧。

  车子留在了那榕树下,我们步行过去了。其实,那个阵已经被祖航破坏了,车子是可以开进去的。只是那样的小路,开进去还不好放车子的,还不如留在这边呢。

  走在了小路上,身旁的祖航低声说道:“要是累了告诉我,今晚可能会在村子里过夜。”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那个村子的夜晚是很恐怖的,上次的记忆对于我来说还是那么的清晰。

  小路的尽头就要进村子了,一座座泥房错落有致,只是早已经成了残垣横壁了。在小路尽头的空地上,一辆黑色的小车赫然停在了那里。

  看到那车子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巧,碰上了!不管这辆车子是谁开进来的,认识或者说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的可能性很大。几乎已经能肯定这就是敌人了。

  金子姐说道:“要不我们先退出去,明天再进来?”

  零子说道:“等一个晚上就可能有很大的变故。为什么我们一来,就有人要来,怎么就这么巧?只有一个可能,人家知道我们要来,比我们只快了几个小时罢了。走吧,这么大的村子,也不见得就会和我们碰上。”

  岑恒看着这个村子,害怕地咽咽口水:“以前我家就在这里面啊?”

  祖航指着东边说道:“你家就在那边。一会带你去看看吧。现在先去祠堂。”说着他带头朝着那里面走去。

  他说过族谱和现实有出入,那么就是说写族谱的人在隐瞒了事情的真相。能写族谱的人,肯定就是家族里德高望重的那个。有什么秘密,能用族谱隐藏的话,祠堂里也许会留下点痕迹。只是这个村子经过了这么多年,经过了好几次外来人的捡拾抢夺,还能留下多少东西呢?

  跟着祖航走向了村子中间,再次来到那棵大榕树前,看着那个被盖着红布的社王,我就胆颤。当初魏华就是从这里出去的。而这里的地面上散落着雕龙大梁,和一地的人皮。

  “唉,如果你们没有放出魏华就好了。现在依旧高枕无忧啊。”零子说道。

  祖航看了他,本来我以为祖航不会说话的,但是没有想到他说道:“不见得。魏华只是一颗棋子,他这颗棋子失败了,还会有别的棋子出现的。他们是放出了魏华,但是不是魏华的出现的话,也会有别的棋子出现的。”

  祖航带着我们走进了榕树旁边的一扇已经倒掉了院墙的院子。我们是踩着那些碎土砖进去的。里面的房门倒下了,那就是祠堂。祠堂本身是青砖的,所以损害不是很大。

  祠堂的两边都有道藩,是风水先生才能用的藩子。上面的牌位已经凌乱不堪了。好在进来的人,没有谁敢动这些牌位的。

  祖航放下背包,拿出了一把香。岑恒终于有点岑家人的模样,帮着扶起那些牌位。

  祖航点了香,行李,岑恒也跟着做了。只是祖航什么也没有说,岑恒却拿着香对着牌位说道:“呃,祖宗们,我是岑恒,第一次来看望大家了。我小时候就在孤儿院,阿姨不让我来。大一点有事也没回来看看。现在我挺好的,我当警察了,还请祖宗们保佑,让我事业有成,明年提副所的时候,我能上。呵呵,还有就是我老婆,登记了,还没摆酒宴呢。请祖宗们保佑,让我生个男孙啊。喂喂!你们干嘛?”

  就在他絮絮叨叨把这些祖宗牌位当菩萨一样说心事的时候,大家都忙碌起来了。我是站在正中间朝着他笑笑,可是其他人却都在忙。

  零子已经开始翻着每个牌位,看着上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而金子到处看着祠堂的桌椅大梁。小漠进入了牌位架子后面查看,祖航已经点了火盆,将族谱一张张撕了丢进了火里。

  岑恒叫道:“你烧族谱了?”

  “烧了,他们想抢的东西,记到我的心里之后,就烧了。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原来他每天都在那翻着族谱,哪怕已经能背下了,他还是在翻,族谱上的每一个小细节他都用心记下来,就因为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族谱是会被烧掉的。

  我是最无事的那个,就这么站在那看着他们忙碌着。爬在牌位架上的零子,突然将一个牌位丢向了祖航,祖航伸手接住,我也凑过来,看到了牌位上的几个字。

  “岑国兴?”我意外地低呼着。岑国兴不是应该是家族的耻辱,是不好的,被删除族谱了吗?怎么还会有他的牌位供在这里呢?

  零子从那架子上跳了下来:“你们家几个岑国兴啊。我记得几年前,我可是见过真的还活着的岑国兴啊。就算那时候他是出了点事,但是应该还算是活着的吧。这个牌位至少也有几十年了。”

  金子擦干净一张椅子,坐下说道:“只有一个可能,岑国兴炼化小鬼是家族里给他的秘密任务,所以出事之后,他在族谱里被删除的。而从他出事族谱里被删除,到后来的魏华抽了整个村子的魂,这其中是有着几年的时间。从时间上看,可以说,这个牌位是他离开岑家村之后,才摆在这里的。要知道,魏华是魏华,岑国兴可没有害过我们。”

  “说得过去哦。”零子说道。

  岑祖航把那牌位放了上去,在确定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我们看的东西之后,他带着我们去了村长家。这一次,我们的目标很明确了,就是去找所有文字记载的东西,找到有关一男一女纯阴纯阳炼小鬼的有关内容。只要是提及这个的都可以看看。

  岑家很多东西都是长辈教晚辈的。祖航自己也说,他很少看道法类的书,因为都是长辈手把手教的。就连零子拿着从岑祖跃那得到的三本,他都没有看过。

  村长的家比我们想想的更糟。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墙都塌了,什么都埋在烂泥下了。

  金子姐说道:“看看吧,青砖房子还是有好处的,几百年还矗立在哪。泥房现在只能成烂泥堆了。都这样了,怎么找啊?”

  小漠掏出了手机,说道:“叫两台钩机进来,明天就能把这堆泥都扒开了。”

  “钩机进得来吗?前面的路那幺小的。”

  小漠突然叫道:“手机没信号?”

  我们都愣了一下,我说道:“上次我们来,祖航已经把这个阵破坏了,应该有信号的啊。”边说着我边拿出了手机,我的手机也没有信号。

  零子就说道:“还好,我留了分魂符,不然这种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能弄死我们几个在这里了。”

  “有人进来了,恢复了阵?在这里,还有什么需要镇压着的呢?”

  之前就是那榕树下社王下的那个墓,现在那个墓都已经被零子破坏了一次,被祖航破坏了一次,现在幕后人要镇压着的是什么?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在这村子里?

  就在我们为这个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吓得我惊住了。那是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貌似是对着天空喊的,喊地很大声:“梅姐,你在哪里啊?我知道你回来了,梅姐,你出来吧。”

  祖航仔细听着,想了一会,说道:“他是在叫岑梅,把岑梅叫做梅姐的人,只有岑祖泽。刚才村头的那辆黑色的车子,就是岑祖泽的。”

  零子马上说道:“去看看他跟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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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敢发出多大的声响,直接快步又安静地往那边赶去。那喊声还在,渐渐的就带着哭音了。

  我想到了祖航说过的,祖泽喜欢岑梅,现在听这个声音,真有些心痛。一个男人能在老的时候,还来看看自己十几岁时喜欢的初恋,哪怕初恋已经死了。

  走在最前面的零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将我们往后面一退,隐蔽在墙角下。大家都反映过来了,这是不能让那边的人看到我们。

  几人贴在那边的残墙上,没有说话,不一会就看到了一个身影匆匆从喊声那边跑了过来。喊声继续,跑过来的人是……梁逸!

  等着梁逸跑远了,看不到了,零子才压低着声音道:“他怎么在这里?”

  “看样子,可不是什么鬼上身。他肯定拿到了什么,才会这么匆忙的离开。”祖航说道。

  金子姐吐了口气,道:“还是我聪明啊,租的车子。他出去看到那车子也想不到会是我们进来了。”

  我心中暗想着,好在刚才没有开进来,而是停在那边有人居住的榕树下。这样就算出去看到车子,也会以为是那边村子里的人开回来的。不会想到车子里的人,进了这边老村子。

  我们继续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最后躲在了一堆废墟中,看到了岑祖泽。

  他只有一个人来的,在村子的边缘,一个矮坡上,一座小小的坟,没有碑。他背对着我们,擦着眼泪上着香,坟前还有着一个很小的蛋糕。

  祖航说道:“今天是岑梅的生日。”

  岑祖泽打算离开了,开着他转过身来,我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和岑祖航相差太大了,压根看不出是两兄弟。他那张方方大大的脸,络腮胡子,一双小小的,貌似永远睁不开的眼睛。

  祖航就算老了,也不至于长这个样子吧。

  我心中有着疑问,但是却没有问出口。金子零子他们有没有见过祖航本尊我不知道,而现在我还不想跟岑祖航说话。他那么了解岑梅啊,她生日都记得。那怎么岑祖泽记得拿个小蛋糕来,他会不会拿个大蛋糕来呢?

  岑祖泽收拾东西了,零子压低着声音说道:“想办法拖住他,上次那那个镇子不是说他什么也不会吗?拖住他,让他晚上留在这村子里。既然阵法已经启动了,晚上想走出去就很困难,他要是真的什么也不会的话,今晚上,就让他在这里和鬼过夜吧。”

  金子也压低着声音道:“这里没鬼了。”

  “也许有个把游魂呢?”

  祖航点点头:“我能做到。”

  他是鬼啊,鬼打墙什么的,是小意思。要不奇门遁甲也可以困住人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岑祖泽离开之后,似乎走了一段时间的错路。因为我们没有移动,他每隔三十分钟就会回到我们附近,然后再次离开。

  天越来越暗下来了。岑恒低声说道:“我们是不是也被困在这里面了?”

  大家都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我看看天,只剩下晚霞的余晖了。我们今晚是注定在这里过夜的。

  天完全黑的时候,岑祖泽没有再回到我们附近。祖航说道:“他走出去,用的是火。不确定是什么办法,但是他解开了我的影响。”

  我惊讶着说道:“他会啊?”

  零子说道:“肯定会,不会就不敢一个人来这里了。行了,整理一下吧,今晚上我们注定是要在这里过夜的了。先找找看,有什么我们需要的资料,不然就是回去找梁逸看看。”

  零子拿出了一个大功率的蓄电池,接上灯泡,那亮度都和家里的白炽灯一样了。现在这个村子里只有我们一组人了,也不怕会被谁发现。

  村长家是没有希望了,都在土堆下面呢。那剩下的就是查看一下那个被人恢复的阵了。

  大家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小社庙,那就是一块包着红布的石头。明亮的光线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石头上的红布是崭新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线索了。就凭着红布我们也不能断定是谁啊?

  岑恒说道:“要是能请人来找指纹也许就能知道是谁了。”

  “是魏华的可能性很大。”金子姐说道,“之前这个阵就是魏华在维护的。现在他恢复理智了,再来恢复这个阵也是有可能的。这个被恢复的阵,封着的,是什么?阵被毁坏的几年里,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啊。”

  零子从包里翻了翻,翻出了寻龙尺来,说道:“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的。不可能像上次被整得那么惨。”

  小漠提着灯,零子拿着寻龙尺,寻找着阵的中心。我是走在队伍比较后面的,我的后面就只有岑祖航了。

  这样的烂泥,被太阳晒得都有些松了,我一脚没踩稳,滑了一下。祖航马上扶住了我,我甩开了他的手,什么也不说。心里就是堵得慌。

  我承认那天我心里是想着,他就是欺骗我也好,我不想难过。可是当的真的揭开这个谎言的时候,却会觉得很痛苦。

  寻龙尺找到的地方,还是那村中心的大榕树。这个地方,我们都查看过很多次了,实在找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零子做出了决定,原地休息,等待天亮。现在要走出村子,只有启动分魂了,到时候还会伤了元气的。只要不是保命的事情,能不用就不用吧。

  反正这里不会像之前一样是满村的鬼,所以当野营也没关系。

  岑恒的背包里,竟然有帐篷,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在这里过夜的准备了。帐篷打开了,毯子铺上了,晚餐才开始。

  我端着一盒泡面配着火腿肠,坐在毯子上,祖航没有吃东西,却从毯子一边移到了我的身旁。

  金子姐只是看着我们笑一笑,压根就没有人注意。

  吃着东西,看着那地上不时被风带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就想到了上次来看到的满地的人皮。

  一时就有种恶心的感觉,一阵干呕了起来。

  零子没好气地说道:“吐出来没有第二份的啊。我是点着人头买的泡面的。”

  我白了他一眼,祖航就说道:“不是还有一份我的吗?”

  我低声说道:“关你什么事啊?”

  祖航说道:“那不是人皮,是树叶,那些人皮都已经被吹到角落里了。有过大风的地方,是不会再有小风能扬起人皮。”

  我受不了了,提高了声音:“你用得着说得这么清楚吗?恶心不恶心啊?”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冲着他喊,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离开。

  帐篷貌似就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男人们玩着牌,就连金子姐,也跟着他们玩奇门遁甲拆局布局的。我是不会,只能在帐篷里睡觉了。今天这样的运动量对于我来说有些过了,我是躺在帐篷的毯子上就直接睡着了的,压根不知道他们玩得多晚。

  我知道自己有做梦了。梦里那漆黑的世界中,看不清脸的岑梅,牵着祖航走了。祖航的双眼没有焦距,就这么跟着岑梅离开。

  我在黑暗中,想要喊他,可是声音却出不来,我想追上他们,可是脚步去没有办法移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岑梅牵着祖航离开。看着她会过头,对着我笑,没有脸,只有一张弯上去的嘴。嘴里还滴下血滴。

  渐渐的血腥味蔓延了,我睡得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有种鬼压床的感觉。明明脑袋里清醒的,可以听到他们外面说话的声音,但是我却睁不开眼睛。

  我开始害怕了。这个地方绝对闹鬼。我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就是睡眠什么症,一会就能好了。

  当我闻到血腥味的时候,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那血腥味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游魂。这个血腥味和岑祖航的感觉很像,但是绝对不是一样的。我太熟悉他的味道了。

  莫非这个是另外一个炼化的小鬼,是岑梅?

  被这个念头惊了一下,我能动了,我腾的坐起来,大口喘息着,下一秒马上手脚并用的爬出了帐篷,我不要一个人待着。

  等我出了帐篷,外面的人都看着我,我喘息着说道:“刚才,刚才……”

  “刚才我做噩梦了。”

  不对!这句话不是我心里想说的,我想说刚才我被鬼压床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一句。就好像我不能控制我自己一样。

  我继续说道:“祖航,我们谈谈好吗?”

  不是的!这句话也不是我说的。我在心中挣扎着,我想举手掐自己的手臂,可是我的身体不再受我控制。我想咬一下自己的舌头,听说这样能让阳气冲出,可是我连舌头都控制不了了。

  祖航脸上僵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但是他还是从地上站起来,牵过我的手,拿了一旁的一把小手电,朝着村子另一条小路走去。

  他选的路很平,很直没有什么泥块。很快我们就远离了那个小营地。我在心中尝试着喊叫,可是身体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尝试着给祖航一个暗示,可是却做不出相应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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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我们走到了他们学校的篮球场旁,在篮球场旁有着那种柱子的灯,灯柱上一根根的小铁柱伸出来,那是为了方便维修人员爬上去的吧。就这么竖着,一看,还真想是一个立起来的蜈蚣呢。

  我指着那灯柱道:“那个算不算?”

  “算。要是有宿舍窗子能看到这个的话,住在里面的人就要多注意了。特别是家里有小孩子的,基本上肚子里都有虫。”

  上课的时间,要找人也挺简单的。去找了一个路过的老师来问问,就知道梁逸在哪个班了。梁逸那种学生,认识他的老师多了去了。那一头杂毛一看就知道了。

  对着教师的门牌我们找到了梁逸的教室,那时正好响了下课铃,不少学生都出来了。我们就在教室中间等着,看着两边门口,不管他从哪边出来都能拦住他。

  杂毛出来了,梁逸一开始还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是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却整个人惊住了,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高中的教学楼,人多,走廊也宽,那走廊就是排两队在那做操都行的。跑动起来也不成问题。

  祖航也一下追了过去,就祖航那速度,基本上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所以在我一路小跑着追上他们的时候,祖航已经拽着梁逸的衣领,将他压在教学楼的墙上了。一些同学围观着,有些应该是梁逸的同班同学吧,上前大有要帮忙打架的架势了,梁逸却喊道:“别别,我们闹着玩的。他是我邻居,我们一起长大的。”

  祖航反手攀上他肩膀,感觉就是哥两好的感觉,拖着他朝着人少的教学楼后面走去。我也急急跟了过去。

  教学楼后面人少了很多,远远的也还有人围观着。祖航将梁逸推到了墙边,问道:“你跑什么?”他这就是表明着他有问题!

  梁逸呵呵笑道:“放学了所以跑啊。”

  “少装胡涂了,东西呢?”

  “什么东西啊?”

  “梁逸!魏华不是你一个人能扳倒的。想要命就把东西拿出来。还是说,你已经成了魏华的棋子了?”

  “怎么可能!他是我爸的私生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一条阵线的。”

  “那么东西呢?”

  “什么东西啊,你们说什么东西啊?”

  “你从岑家村带出来的东西。”

  “什么岑家村啊?我没去过啊。”

  祖航压低着声音说道:“梁逸,这件事不是你能一个人处理的。我们可以一起联手,既然是搭档,那么你就把那盒子给我吧。我们一起分析。”

  “我真没拿!我也不知道我去了什么岑家村。”他突然愣了一下,道,“对了,上次你不是也来问我,那天晚上有没有去那个巷子了吗?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现在,你又说我去了岑家村,我还是没有一点印象,你说我是不是被鬼上身的时候去做这些事情的啊。那……那它会不会害我啊。天啊,我该怎么办?那个魏华那么邪门的。他绑这种娃娃的。表姐啊~”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推开了祖航,过来就拉着我的手臂,“表姐啊,你是岑家后人,你一定要帮我啊。我不想被鬼上身,我怕啊。你说我是不是带个开光的玉佩什么的会好点啊。”

  “我……我……我……”我是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我看到祖航将一张符纸折小了,我知道他要有动作,只能帮着他拖时间,“应该可以吧。不过你确定是鬼上身啊?”

  “嗯嗯,这几天我做梦总是梦到有个鬼在我身边,原来这个不是梦啊。我好怕,表姐~”

  祖航将折好的符纸,借着将梁逸从我身上推开的机会,将那符放进了他的裤子后面的口袋里。因为本来就是要推开他的,这点动作很容易就被人忽略掉。

  祖航说道:“你最好祈祷不是吧。不然它就缠着你,让你阳气降低了。”说完,他放开了梁逸拉过我的手,道:“走吧,我们先回去吧。他这个样子,估计真的是被鬼上身了。”

  我配合着跟着祖航一起离开,身后的梁逸还在那叫着:“喂,表姐,你教个法子啊。下次再这样我就要死了。”

  走得远了,我才压低着声音问道:“梁逸这个不是鬼上身吧。”

  虽然梁逸的话没有很明显的漏洞,但是还是觉得不应该是鬼上身的。

  祖航说道:“我放了追踪符。”

  追踪符!现实还真有这个啊!

  (看过《师太》的人知道,真有穿墙术,只是我们不会罢了。也真有追踪符,只是我们没做成功过罢了。)

  从校园里走出来,又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就为了见梁逸那么几分钟,我们走路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等我们回到那女孩的家的时候,我还特别看了那污水管。现在这么看,还真的挺像个大蜈蚣的。只是蜈蚣怎么会和蛔虫搭上边呢?

  一个老头突然从那房子里冲出来就抓住了祖航的手臂,急急说道:“你,等下。”他那样子也不想是恶人,只是这没头没脑的,我们也不认识他啊。

  祖航就是淡定派的,就是这么站着,等着那老头说话。老头是顿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孙女,真的是蛔虫,好在送医院路上就跟医生提了,打了药,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孩子妈让我在这里等你,问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祖航笑笑:“那大叔,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

  那大叔又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刚才看了我们家房子。你会看房子啊?”

  “算是吧,会点。”

  “那你给我家看看。来来。”老头就这么扯着祖航往房子里走去。

  哪有这么让人看风水的啊?再说我们今天也没有拿罗盘来啊。就这么让人往家里带了。这房子真不怎么样。一楼是卖杂货的,二楼客厅很乱,房门打开着,房间里也很乱,玩具撒了一地,大有台风过境的感觉。

  祖航直接走向了其中一件房间,说道:“孩子睡这个房间吧。”

  “对对!你真神了,一来就知道。”

  我心里就郁闷了,这房间里一看就是孩子的房间啊,床上还有着大布娃娃呢。我也跟着走进来,从房间窗子看去,对面楼一楼那污水管就那么明显地出现在这里。

  祖航指着对面的污水管道:“那边是蜈蚣煞,这种情况,小孩子容易肚子里有虫。家人肠胃不好。”

  “对对,孩子爸爸有肠胃炎,每年都因为这个去一两次医院的。这个是人家家的水管啊,我们也不可能让人家拆了水管吧。”

  “在窗子这里,放一只陶瓷的鸡,风水用的那种。很多古玩店,或者庙附近的那种店都有卖的。”

  听着祖航这么说来,我才记起来,我家里也有这种鸡卖啊,我以前还以为这种就是一般的陶瓷鸡呢。从来没有想到这个是这么用的。

  老人千感谢万感谢的,还等着祖航继续说下去,可是祖航去已经转身下楼了。那老人在我们后面嚷道:“就这样?你再看看啊。”

  “就这样吧。没拿罗盘来,看了也看不出什么的。走吧。”

  祖航带着我离开那个房子,才发现一楼外面已经围观着好几个人了,估计也是之前就听说了,那小女孩真的是肚子里有虫引起的,才在这里等着看热闹的。

  我们没有多做停留就这么回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子,我就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梁逸那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啊?”

  “在这里等一下吧,等他放学。你在车子里等等,我去买香回来。”

  这种卖杂货的地方,总能找到卖香的。很快他就带着一把香回来了。为了不让子里有味道,祖航把车子开到了学校后面的一片空地上。

  学校在建筑的时候都会有预留出来的空地的,这种空地是要之后几年十几年才会跟着繁华起来的。而现在这空地上,还残留着当初建学校的沙土来。

  我不知道祖航是怎么做到的。他把香点燃了,把一张符从香梗下面插上去,然后把香插进沙土里。

  我问道:“就这样?”

  “嗯,等着吧,一会看着香灰就行。”

  这么一串忙碌下来,两节课的时间也快要过去了。距离他们放学也不过十分钟了。太阳很大,我就站在一旁的树荫下,看着那边沙地上的香。偶尔有人从这里经过,看到我们那香也会急匆匆地绕道而行的。

  祖航站在我身旁,低声说道:“希望梁逸没有做出什么蠢事来。”

  “他就算拿到了那个盒子,也不见得就会怎么做吧。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呢?”

  “从痕迹来看,应该是书。装符印的盒子会比较小。”

  “就算他拿到书,他也做不来什么啊?他又不会。”

  “他可以交给魏华,可以自己照着书上来做。”

  “这也能行吗?”

  “不行,一般不会成功,那才是最可怕的。”

  这时,那边的香有异常了。香灰掉落的方向开始改变了,就好像是有风在吹的一样,那香灰掉落下来,呈现了一条直线指着学校大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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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会动的啊。”

  “安静点。”他对着我笑了笑。男人的通病,就是这样,女生的惊讶会让他们更有自信。我突然也笑了起来,这是不是说明,岑祖航这个老鬼也是有人性化的一面呢。

  香灰就那么一点点洒下来,在那支香快要燃光之后,祖航又点了一支,插在了原来那支的旁边,一样压在符上。香灰继续在地上画着图。

  在香灰不再移动的时候,一副路线图出来了。祖航拔去了地上的香,用手抓了一把沙子,把地上的痕迹掩埋了。

  “上车吧。离这里不远,快一点跟不丢的。”

  上了车子,他开车绕着学校后面的那弯曲的小路往前走着。这里本来就是新校区,校园后面就更加的荒芜了。

  除石头山,真的看不出还有什么啊。梁逸真的到这里来了吗?

  正在我心中产生这个疑问的时候,梁逸那辆车子出现了,就停在一座山脚下的小楼旁。很奇怪的小楼。这种小楼不像是自家的自建房。有点像几十年前的那种……旅馆。就是一条走廊,同时也是阳台,另一边排着五间房间,上下两层就是十间房间。

  可是这房子都是没有门窗的。就好像是建到一半没钱了一样。而这房子绝对不是这段时间才建的,墙上斑驳的青苔痕迹,布满了整座小楼。这就是一个标准的烂尾楼啊。

  我一下车就不自觉地吐出了心中的这个感慨。“这就是一个标准的烂尾楼啊。”

  “这是标准的鬼屋。”祖航说着锁上了车子,边往那边小楼里走去。

  我急急跟了上去,扯住他的手道:“是鬼屋你还去?”听他说了鬼屋,我才发觉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楼在这样的大白天也显得很阴暗。就算没有门窗,阳光在这里都好像降低了好几个亮度。甚至很多地方是连阳光都照不到的。

  这样的小楼,应该没有人住,没有通水电吧。附近也没有什么水源,可是那青苔却能长得那么好。这里的水汽是哪里来的?

  是怨气,怨气化成水汽这个我是知道的。有水汽就会长青苔。真的就是鬼屋啊。

  他一笑:“只是几个小鬼,去看看梁逸到底做了什么。”

  “小鬼啊?那么我是不是也不用害怕呢?”

  “嗯,你身上那鬼气,比他们还重呢。”

  听着他的话,我脸上微红,羞涩一笑。我身上会有鬼气,还不是因为那个吗?我这才鼓着勇气走向了那小楼。小楼没有门窗,要看到梁逸,那是很明显的。他就在二楼第二间的房间里。只是他好像整个人都已经愣住了,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我们的车子开过来肯定有声音,我们在这里说话,他那也应该能听到。我们上楼的声音,他那也应该能听到。可是为什么他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上到二楼,祖航做着手势,让我留在原地,自己先进入房间去看看梁逸。我的脚步停下来,看着祖航前进了几步,走进了那房间里。

  身后一个凉意靠近了我,整个感觉让我后背发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经冒了出来。这个是遇到阿飘的感觉啊。我缓缓地转身看去,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色衣裙,脸色就连那白色的衣服一样,苍白的就如同纸张一样,眼神空洞得没有一点焦距。她的白色衣裙下摆有着很明显的斑驳的血色。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流产?引产?小产?反正那模样就是没有孩子了感觉。

  这样的女人,一般怨气都很重的。最恐怖的是,大白天的见鬼了!我伸手拍拍前面的祖航,可是祖航却不在我伸手能拍到的地方。

  我紧张得腿都不会移动的样子,哆嗦着唇说道:“祖……祖航!”

  “还我孩子来,还我孩子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这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出现,没有经过耳朵就这么出现了。

  我在心中惊呼着:大白天的见鬼了!大白天的见鬼了!

  那女鬼一点点移动过来,她走在走廊上,这里阳光根本就晒不到,墙边的青苔都已经那么厚了。

  在她靠近我的时候,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挪动了脚步,往旁边走了一步,没有让她穿过我的身体。

  有些人说,走在路上,突然举得身体一冷,然后就感冒发烧了。其实那一冷就是人穿过了看不到的阿飘的身体。阴气进入了身体中,才会出现的那身体中的一冷,阴气引发了生病。

  我知道我不能让她从身体穿过,它那眼睛估计看都看不到我吧。

  这一步让开,她从我身边走过去,走向了祖航进入的房间中。我从那没有窗子的窗口看了过去,祖航也匆匆让开了一步,让那女鬼飘了过去。

  我是腿软的,扶着那窗口挪着脚步的。就在那房子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孩子瑟缩在襁褓中。

  好小的孩子啊,怎么会在这里?我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那个孩子也许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婴灵。这个就是那个女鬼的孩子?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这个孩子的?

  而这个角度,我也看到了梁逸。他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支打针的针管。他对着一个鬼孩子打针?

  祖航把梁逸也推开了,那个女鬼缓缓走了过去,抱起了孩子,低声说道:“宝宝乖,妈妈在这里呢。妈妈要宝宝的,妈妈不会丢下宝宝的。宝宝乖,好孩子,不哭了。”

  她抱着孩子,几乎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这么慢慢离开了。

  她消失了之后,我吐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大白天的见鬼了!”

  祖航用力推了梁庚一下,让他无力的跌倒在地上,才说道:“这个小楼里的时间是死的,在这里永远都是阴时。就算是大白天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啊。”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在风水上,一些简单的事物结合起来,就会形成这样的阴地了。有些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造出阴地来。”

  “啊?这个还是故意的啊?”

  “看布局应该是。”说完他瞪向了地上的梁逸,“这种地方怎么就让你找到了呢?”

  梁逸跌在地上,手中的针管哆哆嗦嗦的,就这么没有一点反应了。

  祖航蹲下身子,说道:“你到底在做什么?谁教你这么做的?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吗?那种找自己孩子的女鬼要是发狠起来,杀了你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这是在找死!”

  梁逸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了,拿着针管的手,再次哆嗦了一下,甩手将针管丢了出去,大口大口喘息着。

  “你想抽鬼血?还是想把自己的血,注射到它的身体里?”

  梁逸因为祖航的话,抬头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你看过那本书了?”

  书?真的有书!看来祖航猜对了,被梁逸拿走的就是书。

  “书在哪里?”祖航问道。祖航这么一问,梁逸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没书!没书!什么书也没有。”

  “你从岑家村拿出来的书在哪里?”

  “我……我没去过岑家村啊?”

  “你在撒谎啊,那么我就去跟那个女鬼说,你想抽她孩子的血怎么样?我要跟个鬼说话,方法多的是。”

  “我……我真的没去过岑家村!”梁逸还在坚持着。

  祖航那模样活像就要打人了一般,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呢。好一会,他才一笑道:“梁逸,我等你把书给我送过来。要知道,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魏华。”说罢,他就拥着我朝着楼下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下了脚步,说道:“这里是阴地,还是快点离开吧。一般人留在这里时间长了,就会阴邪入体,西医叫做感冒发烧。”

  下楼的时候,我问道:“就这么丢他在这里啊?”

  “放心,他不到五分钟自己就会下楼了。”

  下了楼,踏出了那小楼,外面的热气涌了进来。正午呢,就这么大的太阳,可是在小楼里却一点感觉不到。小楼里的时间,让我估计的话,应该是停留在傍晚五六点这样吧。

  阳光下,我的皮肤感觉到了炽热,可是身体的深处却涌出了寒意,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估计着身体里的阴气散了出来。

  上了车子,我还没有扣好安全带呢,就看到梁逸跌跌撞撞地冲下来,上了车子就启动离开。比我们跑得还快。只是他那么开车没事吗?总觉得那车子会撞的感觉啊。加上他刚才也在那阴地里,他的身体还没有我那么能适应这些阴气。所以,他现在肯定会走衰运。

  我说道:“梁逸会撞车的。我们要不要打电话提醒他一下啊?”

  “打电话他一样会撞的。等着他来找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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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航启动了车子,继续说道,“他自己在这里做这些事情,就可以判断,他没有把书交给魏华,那么至少他现在的立场不是在魏华那边的。所以我们不用急。”

  我们的车子也离开了这个阴地,我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专门做出这样的?

  难道他就跟祖航一样,是可以吃鬼的?这个地方就是他钓着小鬼,准备给自己加餐的餐桌?

  车子绕到学校前面,进入了宽敞的六车道,就看到了被我猜中的一幕。我没有想到,我就是那么想着的事情,真的就成真了。梁逸出车祸了!

  应该没伤到人吧,因为围观的人站得比较远,他的车子上撞到了路边提示附近有学校的牌子的。这种事情就是保险公司拍几张照,等着去交罚款就行了。

  如果是平时的梁逸应该不会当回事吧。毕竟上次他撞死人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他现在就坐在花坛边上,头低垂着,手耷拉着,整个人都已经蔫掉的样子。

  祖航停下了车子,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旁,说道:“打电话联系保险了吗?”

  梁逸没有说话。

  “你人伤着了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

  “那书呢?现在可以说了吗?”

  “书就在刚才那个小楼的背面,那里有个下水道口,我藏在那里了。”看来他也知道了自己这次车祸的原因了。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些鬼怪的事件。所以他现在愿意交出那本书了。

  祖航拍拍他的背,看着我说道:“我去拿书,你陪他一下,对了打电话报保险吧。”

  祖航开车离开了。我看着依旧坐在花坛边伤的梁逸,那感觉一点也不像当初的官二代了。我用脚尖轻轻踢踢他的脚,说道:“你车子哪家保险的?”

  在我帮着打电话通知了保险之后,我也坐在了他的身旁。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现在的状态真的不是很好,怎么说呢?一看就是撞鬼了。那两个黑眼眶很严重。

  “王可人。”梁逸说道,“曲天,不是曲天吧。”

  “嗯?什么?”

  “曲天?不是曲天吧?我之前听说,曲天不是曲天的。”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听懂了,我也不能承认啊。上次那件事,曲天妈妈能闹过来,作为邻居的梁逸家也应该知道了才是。

  梁逸低下头,长长吐了口气:“曲天,真的不是曲天了。”

  梁逸的车子也不简单啊,那是好车啊。保险还没到当地的4s店就先到了。剩下的事情压根就不用我们管,4s店都帮忙负责了。还说了三天后会有员工开车给梁逸的。

  祖航也重新回来了,载着我们两个一起朝着那别墅去了。

  梁逸一路上一直没有说话,都是沉默着的,等到了我们那别墅,他很明显有着惊讶的神情。

  别墅里只有岑恒一个人,在对着电视机捧着泡面。零子和小漠应该还在xx镇调查岑祖泽的事情吧。

  岑恒看到我们回来,本来还想笑着打招呼的,但是一看到梁逸。他就惊住了。他拉过我,压低着声音说道:“你们带外头的人进来干嘛啊。这房子里可是布局了的。”

  我想了想,说道:“梁逸,估计是大boss下面的小boss的儿子,算是事主之一。他是可以拉拢进来的人才。去给他做点饭菜吧,让他压压惊。”

  岑恒不爽地吸溜着泡面:“我自己都还吃泡面呢。这个点做什么饭啊。吃午餐太晚,吃晚餐太早。”

  岑恒抱怨的声音有些大,梁逸也听到了。他直接走到了那大沙发上躺下来,说道:“我想先睡一会。”

  我还想说什么的,祖航拉拉我,说道:“去房间把原来你喝的那个中药,给他煮一碗出来。他那个样子,晚上估计要送医院。”

  “嗯。”我应着。之前金子姐给的药方,祖航是对着药方抓了很多副药的。只是后来我的身体不需要了,就留着。没有想到祖航一直都没有丢呢。

  我去给梁逸熬那中药的时候,祖航就在房间中看着梁逸藏起来的东西。我没有仔细看,只是看过去,好奇地多看几眼罢了。

  那就是一个木头盒子,没有复杂的锁。打开盒子,里面就只有一本书。很旧的书,就和他们家的族谱差不多了。

  里面记载的字都是繁体字,还是手写的,一些地方,字迹都模糊了。

  梁逸这一觉是直接睡到医院去了的。在六点多的时候,岑恒做好了饭菜,零子和小漠也回来了,他们就发现了睡在沙发上的梁逸有些不对劲了。确认的发烧之后,直接送了中医院。把我熬好的药,也用保温瓶带着过去了。就等着他人醒来给他喝这个的。

  我没有跟去医院,只是听到零子打电话给一个医生,明着说是被阴气弄的发烧,问他上不上班什么的。

  送过去的是岑恒,他是警察,他送人去医院就可以少很多的麻烦。特别是在联系梁庚的时候,就容易了很多。

  吃过晚饭,我们剩下的四个人就围在客厅那华丽丽的沙发上,看着那本残破不堪的书。

  祖航说道:“梁逸没有把书交出去,可以肯定他和魏华不是一条线的。现在发生了这件事,以后梁逸就是我们这边的伙伴了。”

  零子拿起那木头盒子看了看,说道:“这个盒子好眼熟啊。对了,岑老死的时候,就是抱着这个一个木头盒子下葬的。里面是他留下来的三本书。”

  “这种盒子,我以前在岑家村也见过。是用桃木做的,一般就用来装一些重要的东西罢了。”

  我接过了零子手中的那个盒子,说道:“你们岑家还真爱做仿制品啊。之前的鲁班锁的盒子是仿的这个盒子也是仿的。”

  盒子到了我手里,零子拿起了那本书,笑得那叫一个**啊。他说道:“哼哼,我也有能捧着武林秘籍的一天了。”

  他匆匆翻开着然后眉头越来越皱了起来。

  小漠坐在他身边也探头看了过去,说道:“这些字你认识啊?写得那么乱?”

  我也好奇地探头过去。今天祖航看的时候,我就注意过那些字了了,都是草书的繁体字,还是手写版的。书不厚内容也不多,只是在很难辨认。

  祖航说道:“我今天下午看了个大概,没看出什么有关一男一女的炼化小鬼的事情来。也许不是我们要找的信息呢。”

  “我看看再说。”零子说道。

  小漠再次问道:“你能看懂?”

  “能啊,我爷爷以前的笔记跟这个很像,写出来的字,应该是同一版本的。”

  祖航继续说道:“梁逸今天在那阴地小楼里,拿着针管。这个应该是书里教的一个,让小鬼身体里有人类的血。这样小鬼就会跟随着主人的意愿,帮着主人做事的。不算炼化小鬼。这种作用最多也就两天就会消失了。而且只适合于婴灵。这个招数虽然有些阴险,但是却也简单。没有想到真让梁逸差点成功了。”

  零子一边看着那书,一边说道:“他这么做不是很危险吗?他连基础的东西都不会,真弄出个厉害的话,他就只能等死了。咦?这个……”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继续看着书,只是很明显的皱眉了。“原来是这样的。”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你看出原因来了?”

  “这部分我手里那本书也有的。是重复的。”

  “我看是不是他们岑家的标准教材啊?。家家都有几本的。我们压根就猜错方向了。”小漠说道。

  我也皱皱眉,如果这本书根本就不是什么珍本,那么还要手写来干嘛?我们在岑家村里发生的那些事,就是真的什么也换不来吧。

  “也不对。”零子继续研究着。我是打了好几个哈欠了,祖航说道:“书你先拿着吧,我们先去睡了。”

  听到祖航的话,零子差点就跳了起来,说道:“真的给我拿着?太好了,我慢慢看,慢慢研究一定能给你一个好答复的。”

  毕竟这本书是属于岑家的,零子并没有任何的继承权。他手中岑老的那三本书,甚至都是他去盗墓挖出来的。现在祖航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大方的了。

  祖航是不是真的需要睡觉,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祖航这是为我着想呢,他是看着我打着哈欠才说的吧。

  回到房间,那两条小鱼还在那游来游去的。我想祖航说得对,这个什么局啊,对我们不起作用的,等影响到我们的时候,估计我们也要搬出去了。

  搬出去之后,我们要住哪里呢?回我家?不现实!去打扰人家一家三口,我都不好意思。

  去曲天家?算了吧,曲天妈妈能给我三百六十五关不可。

  另外租房子?最近搬家那么频繁的,我都快累死了。

  看着我皱起的眉头,祖航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托起我的下巴,轻声道:“想什么呢?眉头皱成这个样子。那本书的事情,让零子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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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们住哪里啊?”

  祖航听着我的问题,笑了起来:“担心这个?别想了,零子已经算好时间了。七天之后,晚上子时,阴阳混乱交替的时候。”

  “七天啊?这么紧啊?”这个时间,我真的没有想到啊。

  “嗯,好好当新娘吧。礼服什么的,你可以让金子跟你去选。这些风俗她也熟悉。”

  “七天啊。”我再次说道。这个时间真的好紧啊。

  “婚房什么的,我会也处理的,别想这么多。”

  “婚房?你知道婚房啊?”我笑了起来。他生活的那年代应该还没有婚房之说吧。

  祖航轻轻拥住了我,没有说话。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觉得亏欠我了,只是他这个人不喜欢说话罢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睡醒的时候,祖航已经不在床上了。下了楼,看到的就是很明显一夜没有睡的零子。他是眼睛几乎闭着的,在那咬着包子。

  我过去坐在他身旁,拿过桌上的包子,一边吃一边说道:“你昨晚看书一晚上啊?”

  “是拓印了一晚上。我眼睛快睁不开了。好了,我去睡了。”他是闭着眼睛走的,我真佩服他没有撞门口啊。

  只说他刚才说的是“拓印”?他不会是把整本书都拓印下来吧。这样的话,他真厉害啊。

  要知道拓印就算是用专业的拷贝纸,那也是很花精力的一件事。他能做一个晚上,真是厉害啊。看来他真的很想得到那本书。

  想着七天之后的婚礼,我给金子姐打了电话,让她陪我去逛逛。

  金子姐很快就答应了。她应该也是知道冥婚这件事了,一开始就笑我说终于要结婚了。我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见到了金子姐,跟着她一起去外面吃午饭。我们选择的是市区中心的一家连锁快餐,边吃着边听她说冥婚婚礼需要准备的东西。现在祖航的身体是找不到了,那就只能来个中式的拜堂什么的。地点必需是在阴地,因为是要烧通阴文书的,要保证那边能收到。

  说到阴地,我就把那个小楼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还兴致很高的说想去看看呢。估计那小楼对她没什么伤害性,她才那么有恃无恐的。

  正说着话呢,就看到金子姐脸上表情僵了一下,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一个十三四岁的男生正微笑着看着我们。

  他是……魏华!我连忙窜到了金子姐身后,低声说道:“魏华!魏华啊!”

  魏华手中提着盒饭,说道:“金子好久不见。”

  金子姐呵呵笑道:“好久不见,魏华,呃,魏华,你现在还是很帅。哟,要吃饭了。好好吃吧,多吃点,才能长高长大。”

  魏华一个冷笑道:“长大之后,你嫁给我?”

  “算了,那时候我老了。”

  “那你就当我的搭档吧。你们好狠心,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搭档,就一枪打进我的脑子里。”

  “你不是已经有搭档了吗?”金子姐笑得越来越僵了。

  “是啊,我现在有搭档了。只是搭档不听话,你们也总想欺负我的搭档。要是我的搭档出事了,那么我只能用你顶上了。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说完,他才一笑离开了。

  他的笑,很冷,一点那个年龄应该有的阳光都没有。

  魏华离开了之后,我就看着金子姐对着手机一阵按。探头过去看看,才发现她是在跟一个记者联系,内容就是给那记者一个新闻,内容就是梁庚的私生子没读书啊!梁庚不送自己的私生子去读书违法了。

  我看着金子姐,原来她也是那么邪恶的。

  那天的逛街收获很大,买了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金子姐是去哪里得到的那么多钱。从新婚的衣服,这衣服是大红的喜服,不能用婚纱。我这辈子要穿婚纱也只能一个人自己穿了。然后就是去珠宝店,买了一套纯金的首饰。咱们这辈子注定的中国化的了,漂亮的钻石啊,只能下辈子戴了。

  选好了东西也该回去了。金子姐今天陪着我逛街也累了,就直接请她回去吃饭。

  一堆人坐在厨房那张小桌子旁,由零子宣布冥婚的时间。让祖航自己说,他估计是不会说的。同时也委派最无所事事的小漠明天去我家给我爸送帖子了。

  冥婚的事情没有让人兴奋多长时间,说到那本书上,大家都沉默了。吃过饭,金子姐就坐在那沙发上,看着那本书,研究着。

  零子说道:“这个地方应该是断节了的。里面有说道不少控制小鬼的方法,但是并不是真的炼化。感觉还没有我们从岑老那得到的那三本书那么高深。这个在岑家也就是孩子玩的程度罢了。所以梁逸才会一玩就会,只可惜差点没命了。”

  我看梁庚这回就头大了。亲生儿子住院了,魏华这个对外的私生子被人告说不去学校。

  祖航靠在那大厅的门旁,看着我们说道:“一定还漏了什么?这几本书里,记录的这些都和我们要找的两个炼化的阴阳不同的小鬼很相似。手法相似,过程相似,就是目的不同。应该是一个体系的,只是偏偏少了我们要找的那一段。”

  金子姐合上了那本书说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一定是有人知道会有人来找的,所以就提前毁掉了。也许是这几天才被人毁的,也许是几年前被人毁的,也许是几十年前,岑国兴出事的时候,就已经被岑家的人毁了。他们想着用那个岑国兴的墓镇压着,再把有关文本都毁了,这样这件事就结束了。可惜他们想错了。事情还是闹大了。”

  我皱着眉头问道:“那怎么办啊?”

  “凉拌!你当好新娘子就行了。对了阴地选哪里啊?上次那冥婚,零子选了个坟地,我郁闷得要死。”

  零子端着一杯水正走进来,提高着声音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啊。那坟地你自己去发的通知,结果漏了两个坟头。要不是我那天晚上机灵,冥婚都成坏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那两个坟头是两个老处男,没接到通知,就来胡闹。还想抢新娘。好在我反应快,答应隔天给他们两单独烧了个外国妞尝尝鲜,他们才不闹的。害得我第二天晚上还要去坟山一趟。”

  祖航说道:“阴地,就岑家村吧在祠堂里。”

  零子道:“真不去坟地?去坟地鬼多点,祝福你们的人多点。”

  “不用。”

  岑家村的祠堂啊。那地方……我真没什么好感。虽然说青砖的房子,现在还好好的,但是要整理出来也很费劲了。在那地方,就是花钱让人去整理人家也不一定会帮忙吧。

  不过祖航的语气那么肯定,我也不好反驳什么。

  梁逸是第三天就出院了的,这都归功于我及时给他准备的中药。那才是对症下药的好东西啊。

  梁逸找到我们的时候,是第三天的晚上,下着雨,他是直接到了这座别墅的。

  下雨的晚上,几个男人都在客厅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岑恒借了小漠的笔记本在打他的职称申请。小漠捧着平板在玩,零子就在写着冥婚的流程,时不时跟祖航说上几句。

  风俗我不懂,那里的地理环境也不懂。只是隐约觉得这冥婚似乎有着什么阴谋在里面。要不然怎么偏偏就在岑家村呢?

  拍门声很急,我是跑过去开门的。我一开门就看到了梁逸一身是水的站在门外,那头杂毛湿淋淋的不成样子,就像头上顶着一个烂拖把头。

  “你怎么过来了?没打伞啊?”我问道。

  梁逸走进了客厅,看着大家,就蹲下身子哭了起来。他这么一哭是把所有人都弄糊涂了。

  小漠放下了平板就说道:“你干嘛啊?好端端的跑我这里哭丧啊?”

  梁逸没说话就是继续哭,估计还要哭好一会吧。零子走上楼那了一套自己的衣服丢给了梁逸,说道:“什么时候哭停了,换了衣服再说吧。”

  他看看零子,这才拿着衣服走向了一楼的卫生间。

  估计着他这是刚出院就受刺激了,才跑出来的吧。我说道:“估计他这个刺激跟魏华有关系。我看到金子姐举报梁庚不让自己私生子读书的事情了。”

  “那估计就是有关系的。等他出来自己说吧。”

  这么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他终于整理好自己,调整好心绪坐在沙发上了。那头杂毛也被擦了个半干,还算见得了人吧。

  梁逸吸吸鼻子,才用已经哭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爸问我,到底知道多少魏华的事情。”

  “你怎么说的?”祖航问道。

  “我……我没说话。他就打了我一巴掌,说魏华比我这个亲儿子还要重要。让我不要干涉魏华的任何事情,要不然他就不认我了。我爸……为了那个魏华打了我两次!他抢了我爸。”

  我低声道:“说不定你爸是为你好呢?”虽然梁庚绝对不是好人,但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对开车撞死人的梁逸那般的溺爱。那样的父亲,不应该这样对儿子的。他应该是想让梁逸远离魏华的事情,远离这些危险。可是梁逸自己却一个劲的往这里面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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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做的事情,是我平时最不齿的,最鄙视的,但是当时我压根就是一脑子空白就这么做了。

  我冲上前去,就使劲推开了岑梅。我身体的体质早就已经被祖航改变,要碰触一个鬼,我绝对能碰得到她的。

  我推开她就吼道:“你干什么!”

  岑梅看着我,我没有害怕,只有愤怒,我也狠狠瞪了回去:“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这么做你就只是一个小三!你……”

  祖航将我拉到身后,低声说道:“别说话。”之后他转向了岑梅,“岑梅,祖泽来找过你,你好好想想,用你的意去抗衡那些痛苦。你能做到的。”

  岑梅什么也没有说,身影渐渐淡了消失了。

  安静,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好像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可是却没有人出来收场。

  小景最先说话了:“没有一枪打死魏华,真是可惜了。”

  小漠道:“要不是那个鬼帮忙,魏华早就死了!还有岑恒!你什么意思啊?明明说好的组合呢?你他妈的还警察啊,拿着枪都发抖。你差点害死我。”

  零子拍拍小漠道:“行了,他也是没几次见鬼的机会。心理素质不行。要是下次碰上丧尸什么的,还是我们两搭档吧。不过小景啊,以后别对岑梅下手,岑梅不能有事啊。岑梅有事我姐这个候补就要用上了,到时候我哪还有好日子过啊。”

  “就是!”金子姐说道,“岑梅要留着,还有超度升天的可能都留着。不要给自己背债了。”其实岑梅已经没有什么超度升天的可能了,她也只剩下灰飞烟灭一条路了。只是金子姐这么说,给自己留条路罢了。

  李叔拍拍身上的泥:“休息一下吧,天都快亮了。”

  金子姐嘟着嘴,挂在老公身上,说道:“我想我幸福了,我们连夜回去好不好啊。这里这么大的动静,这个阵应该破了吧。这里没鬼了。”

  小景牵着两个童子说道:“走吧,回去,回车子上睡一会去。天亮了出去,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景师父,我想吃虾包子。”

  “我要吃灌汤包。”

  陆陆续续的,人都走了,只是梁逸几乎是整个人愣住的,脚都不会动,还是被零子拽着离开了。

  他们一走,就带走了这里的手电,电瓶灯等。一切陷入了黑暗中。

  我看着祖航,心中复杂得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所以我一个冷哼,转身就要离开。只是刚转身的时候,脚下叫踩到了碎泥块,身子扭了一下。因为之前在这里就有过被摔倒扭脚的经历,所以即使是穿着喜服,我脚上穿的也是平底的红色老北京布鞋。

  祖航回身就扶住了,我嘴里嘟囔着:“他们走就走啊,留个手电筒不行啊。这是要抹黑回去啊?看你们选的好地方,好时间,月亮都没有一点光的……”

  我一直说着,光线渐渐亮了起来。幽兰的光!尼玛幽兰的光!我站好身子,看向四周,一个个绿绿兰兰的鬼火朝着我们飘了过来。

  我惊得直接抱住了身前的祖航,闭着眼睛就喊道:“啊,不要过来啊,祖航,你把这些赶走啊。”

  “这样就能看清路了。”他轻声说着。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些鬼火,从科学理论上说,是应该随着风轻轻飘的。可是现在却像是有目的的朝着我们聚拢过来的。而祖航的这句话,意思就是……我放开了他,看着在身旁飘乎乎的鬼火,说道:“你让它们飘过来的?”

  “嗯。很容易做到。”他说着。

  我心里更加复杂了,我现在应该很生气很生气才对。他把冥婚当成了一次任务,每个人在任务里都有行动,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我吼着岑梅的时候,他让我别说话。这些都应该足够我生气的了。可是看着那身旁飘乎乎的几十个鬼火,我……我有想打人的冲动。

  我说道:“你就为了照亮看路啊?”

  “嗯,它们把手电都拿走了。我能看得到,你看不到。”

  这个男人……不,是男鬼怎么就这么……呃……

  “岑祖航!人家谈恋爱看萤火虫,你就给看这么几个鬼火在这里飘。你……”我真不知道应怎么说了。浪漫?反正我一点没觉得浪漫。

  说完之后,我长长吐了口气,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一些,冷静一些。要知道岑祖航这种老爷爷就不懂什么浪漫。

  我仰起头,正准备继续批评那几个飘乎乎的鬼火,身子突然被他抱住,那托在我脑后的手,让我不得不抬起头来。头扬起的时候,唇已经被他吻住了。

  “呜……”我挣扎着,现在我不想跟他亲亲,我现在是一肚子的气只想好好问问他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什么告诉了那么多人,唯独没有告诉我。

  他的舌霸道地撬开了我的牙齿,贴着我的舌头纠缠着,吸吮着我口中的甜蜜。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很快就上来了,有种被他吻得没有方向的样子。

  他的唇移开,贴在我的耳边说道:“这次因为是用我自己做引子,我就这么跟着岑梅过来,有太多的不确定。甚至我都不确定是不是会抵御不住她的要求,跟着她帮魏华。我怕你知道了,会反对。他们都是同意的,他们也都赞同不让你知道。可人,对不起。你今天很漂亮,你是我最漂亮的新娘子。可人,下聘了,通阴文书也烧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就算死也分开不了我们。”

  “嗯。”我应着,心中的甜蜜取代了刚才的气愤,就连那在身旁飘乎乎的鬼火都是那么可爱了。之后想起来的时候,我才觉得他说的这段话里有着太多的漏洞。

  他放开了我,对着我一笑,道:“我给你抓鬼火。”

  “啊?鬼火能抓?”我惊讶着。尝试伸手抓过去。只是我的手还没有碰到,它已经滑开了。鬼火这个本来就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就是漂浮着的燃烧的磷。手要抓过去,就会有气流先把鬼火推开。

  而祖航一手拥着的我腰,伸出了另一只手。一个鬼火慢慢地朝着他的手心靠近,最后落在了他的手心里。真的抓到了啊,我笑了起来。

  他缓缓将那鬼火送到我的面前,对着我笑道:“吹吹看。”

  朝着哪鬼火吹了口气,鬼火跳跃着,再次飘了起来。我也伸手抓去,只可能鬼火再次滑开了。

  “你怎么抓得到的?”

  “用鬼气吸引它过来的。你也可以试试啊。你身上的鬼气本来就不弱。”

  “怎么做?怎么做?”

  “伸手。”他站在我身后,拉着我的手,一起带着我的手伸了出去,“放慢呼吸,用意识感觉气流,把那边那个鬼火拉过来。”

  我照着他说的做了,鬼火慢慢落在我的手心,我却惊着甩开了。“啊!”

  “怎么了?”

  “我以为是烫的。”

  “这个就三十多度,最多四十多度吧,烫不着的。”

  “再来一次!”我就不信我还抓不到了。

  那个晚上我不记得我抓了多少次,就有点想打游戏通关的孩子,一次次的尝试,非要过关才行。我最后的记忆,就是累了,靠在了祖航的身上。

  ……

  天渐渐放亮了。等我真正醒来的时候,我是坐在车子上的,而车子是已经在高速上跑着的。

  我身上还穿着红色的喜服,身旁坐着的是金子姐,她也还在睡着。车子前面开车的是金子姐的老公,副驾上坐着的是曲天,或者说是祖航吧,他也闭着眼睛。

  金子老公看我醒了,就说道:“后面有矿泉水。”

  我取了水,喝了起来。金子姐也因为我的动作醒来了,说道:“醒了,昨晚浪漫吧。在我眼里,你就是半浮在空中,飘回来了。我想了好一会才知道,是岑祖航抱你回来的。”

  “没什么浪漫啊?没吵架已经不错了。”我嘟嘟嘴说着。

  金子姐也开了瓶矿泉水,刚喝一口,听我这么说就呛了起来。“咳咳,怎么会不浪漫呢?我想了好久才想出的,即符合岑祖航那性格,又温柔浪漫的活动,怎么你就没那心呢?难道他台词背错了?还是他这种鬼,你能控制鬼火啊?不会啊,我看他白天都还挺努力背台词的啊。他为了让你不生气,可是放下多大的架子来让我给他出主意的啊。”

  我听明白了,我就说昨晚他说的那些话怎么感觉……反正就是不像平时的他。平时的他这种时候,就是不做声罢了。还有那什么抓鬼火,压根就不是他那种性子能想出来的事情。就算没有手电筒很黑,他的做法也应该是直接抱着我回去,而不是玩什么鬼火。

  他……我没有生气,因为他能这么去拜托金子,只为了能不让我生气,做了这些他也许根本就不喜欢做的事情。说了这些他自己都不喜欢的话,可以看出他是在乎我的。

  谁叫我找了一个鬼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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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们就回到市区了,并安排大家在市区里一家五星酒店一起吃顿饭。

  我们在酒店开了三间房,让大家洗澡换衣服休息一下的。这些事情都是小漠在忙着,我是真的累了,也觉得自己身上那红衣服很让人郁闷,就是第一个去洗澡换衣服的。

  等我梳洗好了,就是曲天去洗澡。曲天身上一直贴身带着定尸珠,温度偏低,还不会出汗的,但是为了保持他的干净整洁,还是要好好洗洗的。

  我做在房间的沙发上梳着自己还没有干的头发,梁逸看看房间里人就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对面。我也没有注意,毕竟那么多人,只开了三个房,他过来等洗澡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坐下之后,看看四周,压低着声音说道:“王可人,你昨晚结婚……那个新郎是个鬼吧。”

  我抬头看着他,疑惑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到现在才知道啊?”

  “呃,真的?真的?那么……呃……我……曲天真的不是人!”

  “你觉得呢?”他们能让梁逸参加这次活动,哪怕他好像没有一点任务,但是也是一个旁观者了。旁观着整个过程,就是信任他的。

  “曲天,真的不是曲天。他是和你结婚的那个鬼。这个……你……”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曲天从里面走了出来。梁逸脸上的表情更好看,瞬间就绿了。然后颤巍巍地站起来,就朝着门外冲去,就连房门都没有关上。

  “他怎么了?”

  “知道曲天不是人了。坐下。”我说道。

  他坐在了我的对面,等着我说话。我笑了下,就知道这样才是真正的岑祖航。那个会说出大段大段话来的岑祖航,都是有问题的。

  我伸过手去说道:“手拿来。”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手背没有一点痕迹,我皱皱眉,到:“岑梅咬你的伤口呢?不是咬出血了吗?”

  他把手抖了抖,伤口就出现了。刚才那是曲天的手,而现在出现的才是岑祖航的手。手背上几个模糊的血点,没有一点要愈合的样子。

  “她咬你干嘛啊?别说她炼化不到家,吃鬼只能用牙齿咬吧。”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岑梅一口口把祖航咬掉吃掉的画面,摇摇头,甩掉这个念头。

  “她恨罢了。我跟她过去,她想让魏华用道法蒙住我的心智,带我离开。只是没有想到,小漠和岑恒跟过去了。岑梅一心在我身上,魏华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子弹已经打过去了。他把自己复活就是他做得最错的一步棋。成为了人,或者说是他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枪打过去,他一样要死。”

  “那岑梅就咬你啊?”

  “嗯,她知道我在骗她了。”

  这……这女人都做鬼了怎么还这么矫情啊?我抓过他的手,就着那伤口就咬了下去。

  “喂!呜~”他没有敢甩开我的手,我知道如果他真想甩开我,是完全可以的。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甩开我,那么我肯定就会摔一边去。

  所以他就这么忍着痛,由着我咬下来去。那血味很熟悉,也很浓,没有感到多大的不适,我将那血吸入了口中。

  在我松开他的时候,他的手背上已经移出了新鲜的血迹了。看着那血迹滴下,我满意地一笑,道:“好了,我咬的了。喏。”我把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干嘛?”他问道。

  “给你也咬一口啊。疗伤啊,要不然这个伤口永远也好不了的。”我说着。

  他看着我的手,笑了起来:“把手背咬出血很痛的。”

  “你也被我咬出血了。”

  他推开了我的手:“行了,跟零子要个一次性针筒,抽点血吧。没那么痛,伤口还小,一会就能好。”

  我正愣着,这人怎么这个思维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岑恒那个二货啊,拿着一条新内裤,晃着进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道:“哟,这边浴室没人用吧。我洗澡去。你们洗好了,就先下去包厢吧,大概已经能上菜了的。”

  真是二货啊。没看到人家甜蜜着吗?怎么来这么一句啊。

  我们下楼进入包厢的时候,包厢里李叔和他的小徒弟,小景和他的两个小童子已经坐在那里了。

  我问道:“金子姐呢?还没能洗澡吗?”这种时候,不都是女人先洗的吗?在这些人里,我还是比较习惯跟金子姐在一起的。

  零子和小漠正好走进了包厢,零子就说道:“我姐啊?没个半小时不会下来的。哟,上菜了,吃饭吧,小朋友别饿着了。”

  小景看着两个孩子,也给他们先盛饭,让他们先吃着了。两个孩子大概没在这钟地方吃过饭,很拘谨。小景还要处处照顾着。

  我也就是随口说道:“小景以后一定是一个好爸爸。”

  小景抬头看着我,微微一笑道:“我命里孤寡,还是别害了人家女儿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在场的人,多少都是懂这个的,可是却没一个是真正好的。就像金子姐这样的,应该也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人齐了。大家一起举杯,零子大声说道:“庆祝我们圆满完成任务!干杯!”

  第一杯酒下肚之后,零子才说道:“那个,感谢大家这次帮忙了。虽然没有弄死魏华,但是我们已经达到目的了。那个岑家村的阵已经破了,阵眼也找到了,就是那榕树。从榕树那天的落枝来看,我已经猜到了。榕树下,就是那个当初岑国兴墓下,肯定还有着墓,形成了三重提凑的格局。里面……有大秘密。能用一棵那么大的榕树做棺椁,肯定是很大的人物了。说不定就是这些事情的大boss。休整几天,准备装备,我们准备再度联手,把那榕树下的墓给盗了吧。”

  零子得意的一笑,看得出来他现在就是一个春风得意啊。

  金子也举杯说了,说感谢大家攻心协力,以后也请大家互通消息。

  小景也说了,说魏华要留给他折磨死

  李叔举杯就一句话:“行了,你们年轻人要怎么做,我不插手。”

  感言发表完毕,大家开始大吃猛吃。我也以为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坐在我身旁的祖航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可人的婚礼。这酒就是我们的喜酒。“

  大家都看向了我,我也吃惊了,祖航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话很简单,但是内容却出乎意料之外。就在大家都把这次任务当成行动的时候,他说这是我们的婚礼。在他的心里,这就是婚礼。虽然婚礼已经有了很多的漏洞,甚至一开始这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婚礼,但他的这些话,还是让人觉得心暖。

  金子姐笑着捅捅我。我才反应过来,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这下,大家都笑了起来,说着恭喜的话。只有梁逸,端着杯子,看看我,看看曲天,犹豫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李叔就是一个老酒鬼,到后面扯着金子老公又喝多了。不过他有小徒弟跟着,送回家没问题。

  我喝了几口酒,也有些晕乎乎的了。在大家准备散场的时候,小漠安排了一下。他没喝几口酒,他开车送零子、梁逸、岑恒一起去别墅。

  金子没喝酒,自己开车和老公回去。小景没喝酒,他是带着孩子来的。所以他能自己开车回去。那就剩下我和祖航了。他将一张房卡交给了祖航,还压低着声音说道:“新婚之夜,好好享受吧。不用感谢我的,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说完他还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祖航面无表情地拿着手里房卡,什么也没有说,我们两就被这么安排着留在了这家酒店里。

  宴席散了,看着房卡上的号,我们找到了小漠开好的房。只是奇怪了,刚才不是已经开了三间房了吗?只要退两间留下一间就行了,怎么房间不是刚才开的呢?

  我记得很清楚,刚才开的三间是六楼的,连在一起的标准间,而现在是十七楼的房间。

  打开那房间,我就明白小漠走之前那不好好意的笑,到底怀的是什么意了。这房间压根就是不看风水的。

  一张圆床在房间的中央,这种就是棺材床了。而床的一侧是一条宽一米的镜子。装饰着漂亮的花。可是那高度分明就是照着床的。床顶上是粉色的水晶灯。这床顶有东西,风水上也是禁忌的。

  还有那落地窗帘,打开之后,就是整幅的玻璃墙啊。还是那种我们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可是外面却看不到我们的里面的玻璃墙。

  浴室就更不用说了,超大的浴缸,旁边还有一块宽一米多的平台,铺着黑色的地毯。谁家会这么摆放的啊,一上来地毯就会湿了。

  虽然这些都不符合风水,但是这些都……很明显的就是为那啥准备的。小漠怎么开这样的房间啊。

  我的脸上发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个,呃,早点睡吧。昨晚都没睡呢。”

  “你今天在车子上睡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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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喝了很多酒啊。”

  “就几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会喝醉的鬼。”

  呃,我知道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矫情什么的,我就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不好意思没持续多久,就被房间中的这些小细节弄乱了节奏。

  第二天我们是在下午五点多才退房的。这个时候大厅的人比较少,相对也安静一些。我们正在办理着退房手续,就听到了后面走廊上有着人哭泣的声音。

  我就随口问道:“那边怎么有人哭了?有什么事啊?”

  因为正在等待着楼上的服务员检查房间,那柜台上的小姐,才有时间跟我们说道:“是我们一个同事。”她看看后面,确认了一下,应该是确认领导在不在吧,才继续说道:“我们那同事家里可惨了。搬了新房子还不到一年,公公说是癌症死了。跟着没多久,婆婆也身体不好,说是上火什么的,反正就是做不了什么事情,整天病怏怏的在家里。然后就是她老公也是癌症,没几天,也死了。她儿子这一年也一直生病,都是肺炎。转天就因为肺炎住院了。才五岁多,请了她姑婆来家里帮忙看着孩子。这生活够苦的了。就刚才,她姑婆打电话来,说孩子又犯病了,送医院了。让她拿钱去交住院费。没钱不说,主管甚至不给她请假的。这制度,真够死板的。”

  我听着缓缓吐了口气,道:“他们家真的挺倒霉的。”

  这时候,总台电话里说我们那房间已经检查好了,可以办理手续。办好了手续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道:“祖航,这个情况是不是跟风水有关啊?”

  “不确定。就单凭这些事情,不能断事。也可能是风水,也可能是冤亲债主,也有可能是他家坟山什么的。看风水可不是这么断的。”

  “那就没有办法给个答案吗?”

  “奇门遁甲,看看事情本质,也可以看看术数风水,看看是不是房子风水的原因。”

  我点点头。刚出酒店就接到了我爸手机打来的电话。打电话来的是阿姨,她说我爸今天中午做饭,被油烫了一下,就在医院里。说是跟我们说一声,但是我也能猜出她的意思,她是想让我们去接送一下。毕竟这个时间段,是的士换班的时间,很多的士都是不跑车的。

  跟祖航说了之后,祖航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去接送一下吧。结婚第二天过去吃饭当回门了。”

  我点点头,这些事情,他那么认真的去做。

  这种时候,医院的住院部人还是比较多的。打电话找到我爸的时候,他已经处理好,坐在那等着我们去接了。阿姨看到我们过来就用责备的声音说道:“怎么这么晚啊?我儿子还在老师那呢。这都过点了不去接,老师还会对他有笑脸啊。”

  我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在这个女人心中,她的儿子比我爸重要多了。

  那女人继续说道:“那孩子,怎么哭了一个多小时还有力气哭啊。真讨厌!”

  我看向了她说的孩子。那孩子由一个老阿姨抱着,哭得有些弱,看来是生病了。不过在医院,这样的人很多,我们也管不过来。

  就在我们陪着我爸走出医院的急诊室的时候,门外跑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刚才那家酒店的制服,脸上还带着泪痕,冲过来就抱着孩子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好好,妈妈来晚了。我们马上打针啊,打针就好了。妈妈还有钱的。”说完这些,她转向了那老阿姨说道:“阿姨,你先回去给我妈做饭吧,这边我照顾着就行。”

  老阿姨点点头,就离开了。这些信息连接了起来。我猜想着这个应该就是酒店里哭泣的女人吧。一时间心就痛了一下。才一年的时间,一个女人,承受了公公和老公前后离开,婆婆生病在家,孩子不断生病住院。这些事情叠加在一起,让她怎么能不痛苦呢?

  我爸在,阿姨在,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送我爸回家了。

  我爸伤了,阿姨忙着照顾他的儿子,那么晚上做饭的人就成了祖航了。

  虽然祖航并没有多少次做菜的经验,但是他做菜的动作还是挺熟练的。我在厨房里给他打着下手。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厨房里,我压低着声音问道:“祖航,那个女人是不是能帮忙看看啊。他们家还挺可怜的。”

  “你希望我去帮忙?”

  “嗯,我想,以后我的孩子遇到了危险,他的身边也有人能帮助他就好了。”孩子?!我吐吐舌头:“当我没说。”孩子这个问题现在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我这辈子也许永远也不会有孩子了。

  祖航沉默了,只是好一会,在端出菜之后,他才说道:“明天去看看吧。”

  我意外着他就这么答应了我,也许孩子不仅是我的硬伤,应该也是他的硬伤。

  这顿饭吃得……很别扭。阿姨一直在说着孩子怎么怎么优秀,可是我看着他那只有七十多分的试卷,真看不出他有多优秀来。

  祖航给我爸敬了杯酒。我爸估计是猜到了里面的意思了,压低着声音说道:“买房子差钱就跟我说。”

  祖航只是点点头。

  我爸看着我,叹着气,摇摇头。

  第二天,已经决定要去看那个孩子了,所以我们一大早就去了那酒店。我们要找到那孩子,线索也只能从酒店开始找了。

  打听了酒店的员工,就知道那妈妈今天就是白班,现在在餐饮部呢。

  绕了很多弯,找到那个女职员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餐饮部正是非常忙碌的时候,我们压根没有跟她说上话,只能这么坐在一旁等着她下班了。

  这酒店够高档的,前天在这里吃那顿也是小漠请客的,花不着我们的钱,等到我们自己掏腰包的时候,看着那菜单,我直接说道:“来一笼小笼包就行。”

  尼玛的一笼小笼包二十块。端着小笼包我们就坐在酒店后面的停车场的花坛边上吃着,外加一杯大卫士的奶茶就这么对付了午餐了。

  看着祖航,或者说曲天就这么陪着我,我就笑道:“曲天是绝对不会陪着女朋友坐在停车场,吃一笼小笼包的。”

  “我不是曲天。”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平淡了很多了,没有以前的尖锐了。

  “所以你比较好啊。我们能一起坐在这里吃小笼包啊。”

  “你的志向就这么一点啊?”

  “没有啊,我想找份工作,以后我们有自己的小家了。”

  “可以啊,这段时间会太平的。那个阵,我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会耗费魏华的很多精力吧。”

  我无语了,我说着未来的小家,他扯着那些干嘛呢?

  等到下午三点多,那个妈妈终于下班了,她跑过来带着喘说道:“很抱歉,听说你们等了我半天了。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下班了赶着回家呢。”

  走近了,我也看清了她。应该说,她的五官很精致,几年前绝对是一个美女。可是现在,眼睛出卖了她。眼睛的皱纹很明显,眼眸昏黄,脸型也憔悴。一个美女已经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我们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我们想跟你回家看看孩子,也许我们有办法找出孩子生病的原因。”

  “我孩子……你们怎么知道我孩子生病了?”

  “昨天我爸爸也在医院,我看到你孩子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应该是肺炎吧。反复的肺炎。”

  “你们怎么知道,听谁说的?他们怎么嘴巴这么大,什么事情都跟人说呢?”

  “你别急,我们真的有办法找出你孩子生病的原因的,相信我们。”

  “你们怎么找?”这个妈妈还是很警惕的样子。

  祖航插入话道:“从风水上看,我们帮你看房子的风水,找出孩子生病的原因,免费的。”

  那妈妈也许是被免费的几个字吸引了,也许是家里连续出事,让她早已经往这方面去想了。现在有人提出来,她很快就答应了。

  坐着我们的车子,她给指路,我们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她的家。她家离那酒店不算远,地理位置也不偏僻,就是要从小巷子里经过,绕了好一会才到他们那房子。

  那房子是独立的一栋楼房,两层,几十年前的房子吧。看得出来,左右两边的房子都是租出去给人当仓库的,这条街上都是这样的房子,貌似不大有房子的主人住,都是把房子租出去的。住人也好,做仓库也好。

  那女人的家就在那两层小楼里。一楼,同样是给人当仓库的。放着很多是红布盖着的东西。女人解释这些都是一些机械的零件,盖着布防尘的。

  还没有上二楼,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女孩子咳嗽的声音。咳得很严重,到最后出现了老人的那种咳不出来,反喘气的声音。

  在那楼梯上,女人就红了眼圈,说道:“她爷爷走的时候,也这么咳嗽。她爸爸走的时候,也这么咳嗽。我好怕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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